相隔二年後,在普大的一般演講廳再度聽到我的偶像Ken Miller應宗教研究中心的邀請,講題是:Evolution and Design at the crossroads of science and religion.
為何說Ken Miller是我的偶像呢?他是我第一本從頭到尾讀完的英文書"Finding Darwin's God"作者。為此我還特地去請他在我讀完的那本簽名。另外,同樣身為Brown University的畢業生(他是剛好在我出生那年拿到學士學位),他同時也是Molecular Biology系的教授,美國高中生物教科書的作者,更重要的,身為虔誠天主教徒的他,同時也是反對創造論(Creationism, or Intelligent Design)的急先鋒,在多場有關“創造論是否屬於科學“的法庭辨論中以專家證人的身份作證。我聽過他兩次演講:第一次是在2000年,當我博士班第一年同時也還在慕道時,去Brown附近的天主教會所聽他講有關當時他對創造論的看法。當時初生之犢的我,還問他對於神蹟的看法(說可以用統計的變異解釋)。第二次則是在2005年秋的開學典禮,他對全體新生做了一場精采的報告。對於他的生平,網路上也有大量的軼事可以看到。
第三次的演講,我在普大也待了將近兩年了,看到他仍然健談如昔,本就是令人高興的事。首先他先提到他自己的高中是在Northern NJ待的,他在當日上午還先到該校演講。提到了附近一家Kearny高中:在2006年,一位資深的歷史老師在課堂上傳教,並且說如果不等待上帝的救贖,就會在地獄裡沈淪等等的恐怖言論。這件事被揭發,當然是因為學生私自的將老師的講話錄下,並且由其雙親交由紐時揭露。這則新聞固然只是一個在全美各地如火如荼的創造論與演化論在科學教育爭論中的一個縮影,但卻是一個很好的開場白。
Ken旗幟鮮明的演化與創造並存立場,是讓我順利解決如何調和科學精神與宗教立場的良好導引。接下來他所建議的書單:如John Haught的"God After Darwin"等等後續書籍,也讓我堅立了兩者非但不會互相衝突,反而可以互補(可能在積極面上更加切合Einstein所說的Science without Religion is blind, Religion without science is lame的真義)。我想看過他的文章或聽過他在Youtube上的演講內容的人,都會對他的清楚的內容,不亢不卑的態度所折服。這樣的一位好校友與同道,真是讓我印象深刻不已啊!
寫作的同時,接連看到最近在台灣有兩則有關隱含解釋的新聞,讓我對台灣一般科普或懷疑精神的普及仍是有待加油?一個是在南太平洋賑災的醫生,提到在搬大量屍體後,手上長了屍斑,怎麼弄都弄不掉。法醫看到他,說這可能會伴隨著他直到他死為止。還有法師說,他後面怎麼跟著二百多個靈?另外,阿里山小火車接連出軌,員工怎麼弄都弄不回去,一直等到站長上香祝禱一番後,就能順利的將鐵軌扶上。這樣的說法,無疑的是在散布一種隱含的形而上,甚至靈異方面的訊息。個人對於媒體如此輕率,非但與社會開明理性的精神不符,也反映了科普教育的不夠落實。在第一個例子,如果這位醫生知道在氣候潮溼的台灣,溼疹原本就不容易好的話,他就會知道,如果他來到氣候乾燥的地方,如加州或科羅拉多,住上個一陣子,他的手可不可能就會不藥不癒呢?
另外第二個例子,如果阿里山高山鐵路站站長在工作一陣子後,讓大家休息一下,吃個東西或睡個午覺什麼的再來上工,有沒有可能比較有力氣的員工們,或者搞清楚可能的問題後,也會弄得好呢?甚至有一種可能:如果員工們普遍認為是有什麼原因導致他們不能將軌道扶正,那麼他們下意識裡便會希望有什麼安撫動作(如站長的上香)後,再做也會潛意識的比較有把握弄好哩!由於我不是鐵路專家,不知道有那些可能的原因導致火車出軌,但從心理學的角度就可以提出不少可能解釋的情況下,媒體的過早下結論,似乎是違反一般科學的調查精神!當然,有人會說,如果不報聳動的新聞的,就會減少吸引力!但如何的在智性的滿足與新聞報導裡取得平衡,相信現代媒體已經愈來愈懂得如何調整了。
這些議題與Ken Miller有關嗎?當然有,身為生物學教授的Ken,他可以選擇只要做好他分內的教書與研究工作即可。但他卻在繁忙的工作與日常生活(還當社區的女棒教練)外,投入了與Creationists的論戰。其目的,就是會了提昇科普教育,讓美國人都可以有不同的選項(但卻是有紮實內容的在“唯演化“或“唯創造“外提供第三選項,而非似是而非或舊瓶裝新酒的Intelligent design說法)。與洪蘭教授一直在做的藉由大量翻譯好的科普書,提供科普教育的養分之外,Ken Miller的投身“演化或創造?“的論戰也是在美國的特殊基督教強勢文化下的一個獨特且芬芳的特例。
好樣的,K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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